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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懂的是父爱
作者: 来源:第一家教网 日期:2009.04.10  浏览量:41965

        上海家教文章 

      十八岁那年,疼我的母亲得了癌症匆忙的走了,我的天塌了……
  我怕父亲,父亲是个冷漠而又严肃的人,从小到大,我没见他露过笑脸。每次开学的时候他都要为了我的学费跟母亲吵架。他的意思我娘也算是满腹经纶,还不是因为成分不好,只得嫁给他这个瞎字不识却当了保管员的大老粗。
  母亲走后,我只得辍学,为了偿还母亲看病欠下的债务,也是为了逃避父亲,在那年的秋天,我揣着母亲临终时藏给我的一百元钱加入到了一群南下打工的队伍。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广西的全州,那里盛产柑橘。那时,由于交通不是很方便,卖不完的桔子只能进当地的罐头厂,也就需要大批女工把桔子剥皮抽筋兑糖水然后装进罐头里。
  那天,堂表姐秀英领着我忙前忙后的报好了名,草草的吃完晚饭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感觉才睡着不久,就被宿舍的动静给吵醒了,只见大伙都接二连三的起床了,我看看手表,还5点没到。秀英一边手脚利索的穿衣叠被,一边交代:“快起来,要上班了!”
  快速洗漱完。秀英就带着我们几个新手往工厂跑去。等跑到工厂大门,却让人难以理解:工厂大门还关闭着,可数以千记的女工都早已聚集在门口。秀英告诉我们,大家都是去抢桔子的,跑在前面是为了抢到好剥的桔子。有的桔子筋少,剥开后在水里一泡就筋肉分离了,而有的桔子却布满了白筋,不但不好剥还怎么都弄不干净,一天下来就做不了多少活,活做得少工钱自然也就少……。
  工厂大门一开,工人们便如潮水一样涌入,接下来仿佛进了土匪村:抢原料(桔子),抢着送检,完了再抢原料,完了再送检……由于桔子剥好好都是在水盆里抽筋,车间里一片潮湿,水花四溅,穿着胶鞋都无济于事。
  一天下来,熟手都累瘫了,不必说我们这样的新手,更是累得手脚打颤,才挨着床沿就倒下去睡着了。
  可感觉还没睡沉就又得起床了,几天如此这般,几个新手都直喊吃不消,由于早上来不及吃早饭,饿的时候,大家便乘管理员没看到的时候就使劲往嘴里塞桔子。殊不知桔子越吃口越淡,把肚子里本就不多的荤油都洗了个一干二净,一周下来,我们都脸色黄得像极了桔子。
  几个新来的开始抹眼泪,想想也才十七八岁的年龄,平时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呢,以为打工好玩,几时想到会吃这种苦?她们想父母,想在家的悠闲,于是便把这里的种种“非人待遇”添油加醋的都写在家书里,寄回去朝父母诉苦去了。
  没多久,家里就都来信了,说那哪是人做的事啊,都赶紧回来吧。
  说实话,我也特想回家,特别是她们走的时候,把我的魂也带走了。可疼我的母亲不在了,父亲是决不会理会我的。从小到大,他除了骂我“小讨债鬼”外,连我名字都没叫过。我除了咬牙坚持,别无他法。
  那天,在经过罐头区的时候,脚下一滑突然一个趔趄,我的手掌擦到了排列在一旁的锋利的罐头盖,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我把手放在水里胡乱洗了一通,一阵锥心的疼痛涌了上来。我偷眼看了看掌心的伤痕,很深,似乎看到了白森森的骨头,我顿时晕了……
  最后,我的手掌被缝了八针,一个月之内别提下水的事,当然更别提说整天泡在水盆里工作了,我失业了。
  秀英建议我回家,可我感觉没脸回家。工作没多久,100元钱所剩无几不说,还没领到一毛钱工资,留下来已经没多大意义。可是想到那100元钱,我就莫名的心痛和不甘心。我每天在工厂周围闲逛,走到路边烙大饼,粢饭团的摊位前就忍不住咽口水。看到人家生意不错,我突发奇想,决定也摆个小摊,上山采板栗子来卖。
  全州山多且高,板栗树在那半山腰上,可没想到的是,我费了老大功夫采来的板栗子基本上无人问津。原来,工人们由于肚里饿长期没荤油,自然对那些饱肚的粢饭团,还有那油乎乎的油大饼感兴趣,有谁会瞅这些山上到处可见的野果子呢。
  看着人家摊位前来来往往,我门口却是一片冷清,想着生活费就快没有着落,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我的眼泪起了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居然有人三三两两的开始买我的板栗子,天黑的时候,我揣着一把好不容易赚来的毛票,点了两张五毛的,买了两个大油饼,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接连几天,我的板栗子卖得很辛苦可也算卖掉了,当手里聚到一百元时,我决定回家了。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秀英悄悄地告诉我:“你爸爸来了。”我一呆,根本不相信:“他不识字,车站牌都不认识,怎么来?不可能的。”
  “真的,你爸都来几天了,在一家饭店洗碗打工,管吃住,不管工钱。他说你自小脾气就像他,犟,不肯服输。所以他要我先不要跟你说,等你赚到钱了一起回家。既然你决定回家了,就叫上你爸一起回吧。”
  那个骄傲倔强的保管员,那个被母亲服侍得像太上皇的父亲会屈尊帮人洗碗?要知道在家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我将信将疑地跟着秀英来到一家饭店后堂,一个瘦小的人影躬在水盆里洗着那堆得比他还高的盘子里。那是我的父亲吗?那个瘦老头就是我那五大三粗的父亲?我轻轻地走过去,怕认错人了尴尬。那人抬起头来,一呆,叫:“姣姣?”手里盘子“哧溜”滑进了水盆。我更呆!这不是父亲又是哪个?他喊我小名!他瘦了,瘦得我几乎认不出来。
  父亲站起来,抹抹手,拘谨的像个小孩,低声告诉我们:家里忙完了,就想出来打工挣点钱,谁知道钱真不好挣,所以他想回家了,可是他不识字不认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的鼻子忽的一下就酸了:“其实我也想回家了,要不,一起回家?”“好好好,我去跟老板打个招呼,马上就走。”父亲很开心的样子,进了里间,一会就拎了几包东西出来。
  父亲的行李不多,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外,还有一个缝好口的蛇皮袋,秀英好奇地从稀疏的网洞里抠出一个小眼让我看,我手眼并用揣摩着里面的东西。霎时,我的胸口涌上一股暖流,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原来里面都是板栗子,那种我采过的、野生的、小小的板栗子……
  我不知道只字不识的父亲是怎样找到我的工厂的,我也不知道一向粗枝大叶的父亲又是怎样想到托人买下我的板栗子来迎合我的倔强脾气。直到多年以后,我也为人父母,才深深地知道:父母的爱是无所不能的。而父亲的爱,更是藏在内心深处,让人不易觉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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